Linux創造者Linus Torvalds接受記者采訪稱開發Linux僅僅是因為好玩

1991年，年僅(jin)22歲的(de)芬(fen)蘭程序員Linus Torvalds（后文簡(jian)稱LT）發布了自己獨創(chuang)的(de)操作(zuo)系統—Linux。他將代碼(ma)公布在(zai)網上，愛好(hao)者們也貢獻者自己的(de)力量來使它(ta)強大。

23年(nian)過去了，Linux已經(jing)遍地(di)開花。智能(neng)(neng)手(shou)機，郵政系統，歐洲核子研究組織和超過95%的超級計算機都(dou)在使用(yong)。Linux 免費(fei)、開放、功能(neng)(neng)強大，而創(chuang)始人Torvalds說他開發Linux僅僅是因(yin)為(wei)好玩(wan)兒。

Torvalds依然(ran)在非(fei)營利組織(zhi)Linux Foundation進行著他的事(shi)業。本周Business Insider (后文簡稱(cheng)BI) 對Torvalds進行了訪談，以下是主要內(nei)容及完整的訪談錄。

1.他(ta)很(hen)(hen)(hen)高興看到Linux現在取得的(de)成績。“程序(xu)寫的(de)很(hen)(hen)(hen)棒，社(she)區辦的(de)很(hen)(hen)(hen)棒，連同它做(zuo)的(de)項(xiang)目也很(hen)(hen)(hen)棒。”

2.專利法案系統缺陷百(bai)出。“不管是申請(qing)專利，還(huan)是進行專利訴訟，遇(yu)到的流程問題簡(jian)直不計(ji)其(qi)數”

3.不后(hou)悔將Linux作為開(kai)源(yuan)貢獻。

4.Torvalds整個家庭(ting)都(dou)用Linux!

 5.超(chao)大超(chao)復雜的項目如何合？“主要是要有并行的流水線，同(tong)時高效開放的分(fen)配工作。”

6.編(bian)程不(bu)一定人人都(dou)要會。這(zhe)畢竟是專(zhuan)業技術，不(bu)像讀(du)(du)讀(du)(du)寫寫那么(me)簡單。

BI：在(zai)得知你當(dang)初設計開發的(de)系統(tong)在(zai)20年后遍布(bu)各個系統(tong)（從手(shou)機到證券交易）后，是怎(zen)樣的(de)心(xin)情呢？

LT: 從(cong)技(ji)術角(jiao)度講(jiang)，我對于(yu)Linux在各個(ge)(ge)領(ling)域(yu)的(de)廣泛應(ying)用感(gan)到欣慰。在不同行(xing)業不同場(chang)景(jing)下(xia)的(de)應(ying)用，不僅使得(de)系統更加的(de)平衡，也使得(de)某個(ge)(ge)領(ling)域(yu)的(de)突出(chu)技(ji)術特點，可 以被借鑒移植到其他地方去。比如說Linux的(de)多處理結構興(xing)起后，在嵌(qian)入式領(ling)域(yu)也逐漸被應(ying)用。在移動設備上的(de)電(dian)源管理理念，隨后也在服(fu)務器端被技(ji)術人員所 重視。

而(er)從個(ge)人角度(du)講，Linux在技術(shu)領(ling)域(yu)的強大的影(ying)響力(li)讓我個(ge)人也非常滿足。編程充滿樂趣，圍(wei)繞其(qi)核心的社區也十分給力(li)，不管做什么，具體項(xiang)目內容(rong)其(qi)實還是(shi)重(zhong)中之重(zhong)。

BI:目前大多數軟件(jian)公司對(dui)待(dai)知識產權的方(fang)式(shi)，對(dui)在(zai)哪里，又錯在(zai)哪里？

LT: 知識產權(quan)(quan)這(zhe)(zhe)個詞(ci)應(ying)該(gai)被(bei)禁止。知識和產權(quan)(quan)這(zhe)(zhe)兩個詞(ci)就不(bu)應(ying)該(gai)被(bei)搭配(pei)在一起(qi)。不(bu)管出于何種原因(yin)，這(zhe)(zhe)方面最主要的矛盾就在于“專利”。

在(zai)現階段美國的(de)(de)不(bu)夠完備的(de)(de)專利法(fa)律體系下，我(wo)并不(bu)認為是公司出了錯(cuo)。大(da)多數情況下，公司都是在(zai)博弈(yi)。

專(zhuan)利(li)本(ben)身就是(shi)一(yi)個很奇(qi)怪的(de)存(cun)在，專(zhuan)利(li)局(ju)無法(fa)否(fou)(fou)定它。假使有人(ren)否(fou)(fou)定專(zhuan)利(li)的(de)意義而不去申請，隨之而來的(de)是(shi)更麻煩的(de)事(shi)兒（因為公司會對文件進(jin)行(xing)改良(liang)，以期 望(wang)(wang)其通過專(zhuan)利(li)申請）。公司都(dou)希(xi)望(wang)(wang)其所擁有的(de)專(zhuan)利(li)定義模糊，難以界定，這似乎更是(shi)對判決是(shi)否(fou)(fou)侵(qin)犯專(zhuan)利(li)這一(yi)訴訟(song)過程(cheng)的(de)挑戰。 所以對專(zhuan)利(li)本(ben)身的(de)投入(ru)，已經遠(yuan)遠(yuan)不及打官司的(de)投入(ru)。

經(jing)歷過的人都知道這有多么耗(hao)人心(xin)神，但(dan)從政治方面講，它是想幫助公司的。但(dan)一(yi)但(dan)進(jin)入法庭程序，一(yi)切都不是那么簡單(dan)了。

我(wo)推崇(chong)專利(li)法案么(me)？只有一點點吧(ba)。

很多人致力于保護智力成(cheng)果，這是(shi)沒錯的。但(dan)問題出在流(liu)程(cheng)上(shang)，不管是(shi)申請專利的流(liu)程(cheng)，還是(shi)訴訟流(liu)程(cheng)，都(dou)極為繁瑣。

“商(shang)標”的(de)問題就小很多。只有訴訟過程會(hui)比較糾結。

BI:有沒有希望過當(dang)初要是給(gei)Linux注(zhu)冊專利或(huo)者商(shang)業化就好了？

LT:沒有。當時我自己也(ye)(ye)問(wen)過自己這(zhe)個問(wen)題(ti)，但(dan)進行商業(ye)化可能會毀了Linux。像現(xian)在(zai)這(zhe)樣(yang)(yang)和諧成熟的開發者社(she)區(qu)就不會出現(xian)，Linux也(ye)(ye)不會像現(xian)在(zai)這(zhe)樣(yang)(yang)全(quan)面。

坦白(bai)講，我也不(bu)擅長做(zuo)(zuo)這個。我喜(xi)歡通過開源(yuan)來讓各地的開發愛好(hao)者們(men)(men)參與其中，做(zuo)(zuo)他(ta)們(men)(men)擅長做(zuo)(zuo)的事。也意(yi)味著我可(ke)以(yi)專注于技術方面，而其他(ta)人可(ke)以(yi)幫忙推廣。

在(zai)很長(chang)一(yi)段時間里，我不(bu)讓自己進入跟Linux有關(guan)的(de)盈利性(xing)公(gong)司(si)。所以進入了一(yi)家跟Linux毫無關(guan)聯的(de)創業(ye)公(gong)司(si)，這樣就不(bu)會(hui)讓我的(de)個人主觀偏好影響到我的(de)工作。

而(er)在過去十年，我(wo)做(zuo)的是(shi)跟Linux相關(guan)的工(gong)作(zuo)，并(bing)且也依(yi)此獲(huo)得薪水。但(dan)為了不參與帶(dai)有傾向性的競爭，所以我(wo)加入了一家(jia)非盈(ying)利組織（Linux Foundation）。這(zhe)樣，我(wo)的“維護者(zhe)”的角(jiao)色(se)就(jiu)能得到(dao)大家(jia)的承(cheng)認了。

BI:微軟和蘋果的產品你有在用么？你自己主要的裝備都有哪些？

LT:我的家庭都(dou)在(zai)用Linux，驚奇吧哈哈。買回(hui)來的電(dian)腦開始會預裝Windows或OS X, 但到最后(hou)，都(dou)會回(hui)到Linux上來。

我的(de)(de)裝備也各(ge)式(shi)(shi)各(ge)樣。主要的(de)(de)臺(tai)式(shi)(shi)機是組(zu)裝起來(lai)的(de)(de)。之后(hou)還(huan)對部件(jian)進行了升(sheng)級(ji)，主要也都是英(ying)特爾的(de)(de)硬(ying)件(jian)。不(bu)斷升(sheng)級(ji)之后(hou)，最初的(de)(de)元(yuan)件(jian)只有電源(yuan)留(liu)了下來(lai)。

曾經我也有過一部MacBook Air，輕便小巧(qiao)。但我受(shou)不了它的屏幕(mu)啦，后來(lai)就換(huan)(huan)成了Chromebook, 再后來(lai)換(huan)(huan)成了Sony Vaio Pro，一直(zhi)用到現在。

同(tong)時我們還(huan)(huan)擁有(you)不同(tong)的安卓(zhuo)手機(ji)和平板，還(huan)(huan)有(you)幾臺Chromebook。

BI:超大型復雜度極高的項(xiang)目如何分工合作，比(bi)如說國際熱核聚變實(shi)驗堆計劃？很多(duo)時候大家都覺得最主(zhu)要的問題(ti)是太多(duo)人員(yuan)參與時的溝通(tong)問題(ti)。

LT:我不(bu)覺(jue)得復(fu)雜(za)度(du)(du)太高是(shi)一個(ge)項目(mu)的主要(yao)障礙(ai)。復(fu)雜(za)度(du)(du)可(ke)以通過開放和(he)合作來解決。然而，只(zhi)有開放和(he)合作還不(bu)夠，還要(yao)高效(xiao)的進行(xing)任務指派。

用自然(ran)界中的例子來類比，最(zui)復雜的系(xi)統(tong)工(gong)程(cheng)莫過于生物體本(ben)身的生理(li)系(xi)統(tong)。而這么復雜的一(yi)個(ge)系(xi)統(tong)，通過高(gao)效的指派和合作完成(cheng)了(le)整個(ge)工(gong)程(cheng)。

就像國際(ji)熱核聚(ju)變實驗堆(ITER)，最主(zhu)要(yao)的(de)(de)問題其(qi)實還是在(zai)“分(fen)配”任務上。如果要(yao)搭建一個巨額造價(jia)的(de)(de)設(she)備，顯然很難(nan)讓很多人獨立的(de)(de)工作(zuo)。這(zhe)就是這(zhe)個項目(mu)的(de)(de)瓶(ping)頸所(suo)在(zai)，并且(qie)很難(nan)避免(mian)。

ITER也(ye)在準備將一(yi)個(ge)設備分拆成多(duo)個(ge)，以便多(duo)人進行合作(zuo)，但我的意(yi)思并不僅(jin)僅(jin)指(zhi)這種物理性(xing)的分拆。

我指的(de)是(shi)一(yi)個項目有很多條(tiao)并(bing)行線路，每個人都在自己(ji)的(de)線路上，不(bu)斷地(di)重復(fu)地(di)完成自己(ji)的(de)事就好。

沒(mei)有(you)并行(xing)線路的(de)項目，要合(he)作起來十分之困(kun)難。而軟件開(kai)發的(de)好處就在于，這樣的(de)瓶頸非常之少。可以(yi)并行(xing)開(kai)發不用模(mo)(mo)塊，之后再一起調(diao)試。并沒(mei)有(you)很多固(gu)定模(mo)(mo)型可以(yi)指導(dao)人們進行(xing)大規模(mo)(mo)開(kai)發，但“不斷試錯”是肯(ken)定要納入項目思(si)想中的(de)。

市面上有些開(kai)放合作(zuo)的(de)很好(hao)的(de)實例（維基百科算是一(yi)個），但都需(xu)(xu)要(yao)對資(zi)源進(jin)行(xing)(xing)分(fen)配并且開(kai)發過(guo)程(cheng)中沒有太(tai)多(duo)障(zhang)礙。基于這種理解，無(wu)形的(de)資(zi)產更(geng)有利于進(jin)行(xing)(xing)這種合作(zuo)。對其所需(xu)(xu)的(de)硬件只要(yao)便宜，容易分(fen)布安裝在不同(tong)的(de)地方就行(xing)(xing)。在FPGA這種的(de)硬件設計里，已經借鑒了(le)此種方法。

但ITER呢？巨(ju)大(da)，復雜(za)，昂(ang)貴的硬件都使(shi)合作難上加難。

BI:硅谷傳出這(zhe)樣(yang)一句話“每個人都(dou)要(yao)學編程(cheng)”。如(ru)果這(zhe)樣(yang)的(de)話，你想象中的(de)計算機(ji)教育(yu)應該(gai)是什么樣(yang)的(de)呢？

LT:我倒不覺得每個人(ren)都得學編(bian)程。這是(shi)項專業技能，大多數人(ren)都不會想要去做。這并不是(shi)簡單的聽說讀(du)寫。

并不是說因(yin)為人(ren)人(ren)都要學(xue)才去學(xue)，而是要理解(jie)(jie)，程(cheng)序像一種魔法，由你來告訴計算機它該做什么。如(ru)果這(zhe)么理解(jie)(jie)編程(cheng)的話，那在學(xue)校里進行(xing)這(zhe)樣的教育(yu)是一件很(hen)有趣的事。

BI:大眾怎(zen)么提高自己與(yu)科技的關系呢？

LT:我來(lai)回答(da)這個好(hao)像不(bu)太(tai)合適，因(yin)為我從小就開始(shi)接觸電腦了并會對它進行(xing)改造。不(bu)知(zhi)道這算(suan)(suan)不(bu)算(suan)(suan)得上是個好(hao)的(de)建議：“和(he)它一起(qi)長大，并且(qie)盡(jin)可(ke)能地折騰(teng)它。在拆開、組裝中尋找樂趣(qu)。”